约伯记第十二章
第 12 章
伯 12 章 > 约伯是如何反驳三个朋友的?他说的有理吗?
12 章 约伯以极大的嘲讽回答琐法的论点:“你们死亡,智慧也就灭没了。”并对他的三个朋友表示不需要向他说教,他们并没有讲出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12:7-9 ; 13:1-2 ),并完全误解了约伯受苦的原因。约伯虽不知道这原因,但他肯定三个朋友所说的理由是狭隘错误的。于是约伯再次求神给他答案( 13:3 )。
伯 12:24-25> 向人寻求答案有否令你失望?你有没有求神指教呢?
12:24-25 约伯肯定除神以外,没有一位领袖有真正的智慧,没有任何研究结果或报告可以超出神的意念,也没有任何科学发现或医学进展能令神吃惊。在我们寻求指点来作决定时,我们必须认识到世上任何智慧都无法与神的智慧相提并论。──《灵修版圣经注释》
约伯记第十二章
针锋相对(十二 1 ~ 25 )
被琐法自以为是的言论激动之下,约伯毫不留情地予以反驳:
.讽刺朋友的智慧( 1 ~ 6 )──琐法以“通天晓”自居,约伯不客气地说琐法所讲的不单他知,并且是人人皆知的常识,何奇之有?相反地,朋友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定约伯有罪,正是盲目无知的表现。他们的偏见令他们忽视了存在的事实:“义人受苦,恶人兴旺”。
.劝以万物为师( 7 ~ 12 )──约伯不单讥笑琐法所知有限,而且说连“走兽、飞禽、大地和鱼”都可以作他的教师!他似乎暗示一切既为神所造所掌管,则动物间的弱肉强食,又该作何解释呢?是否弱者比强者犯更多的罪?最后约伯认为除非人有亲身经验,否则很难了解个中真相,所以年纪大,阅历丰的人较青年人有智慧,也能更深入的思想事情。
.以自己的阅历为题质询( 13 ~ 25 )──约伯举出大自然与人类历史中的种种难明现象,反驳朋友太早作结论。万物的浮沉、人类的兴衰皆由全能的神所定,祂有绝对的自由作祂要作的事,无人能抗拒,也无人能解释祂作事的法则为何。这些事例明显地与“善有善报”的定理相违,因为好人坏人同遭灾难。朋友们又如何自圆其说昵?他们既不能解释这些现象的原因,怎能一口咬定约伯受苦是因犯罪呢?片面的判词怎能叫约伯折服呢?
神极其高超伟大,祂的作为人无法测透。人既如此有限,世事错综复杂,未明个中真相时,实不直太早作出定论,以免犯了以偏盖全之弊。
祈祷 全能的神,的作为是我所测不透的,求助我不作幼稚无知的定论。 ──《新旧约辅读》
约伯记 约伯记 第十二章 注释
12:1-14:22 反唇相稽
约伯的朋友对苦难的论点不但不能帮助约伯,且令他对他们那种自以
为是的态度产生反感。在他看来,他们的智慧无异於禽兽,但神的智
能却变幻莫测( 12章)。约伯又指责朋友说大堆话谄媚神,而且他们
为神的辩证有不尽不实之处( 13章)。最後约伯再次感叹人生短暂,
求神让他死前能喘一口气( 14章)。
1-3
声言自己的智慧不比三友逊色。
2 「子民」:大概指佼佼者、顶尖儿人物。
4-6
约伯的个人经历与朋友所说的相反:恶人尽都亨通,公义并不存在。
5
本节不易理解,大概是指:身居安乐窝者不会同情陷逆境的人
,只会讥笑他们;比喻友人幸灾乐祸。
6
「神多将财物送到他们手中」:此乃意译;原文晦涩,或可译
作「将神放在他们的手中」,意即倚靠自己手中力量,奉若神
明,或有神授予权力,可恣意妄为。
7-10
朋友所说的连动物也晓得。
8
「或与地说话」:可作「或与地上的爬虫说话」。
11-25
在神的智慧、能力掌管下,人的希望被褫夺,人所定的一切制度要消
灭,神的作为终究变幻莫测。
12-13
约伯认为老年人虽人生经验丰富,知识广博,但绝不能与神的
智慧能力相提并论(20)。
14 「他捆住人」:指把人囚在监牢里。
16 「被诱惑的,与诱惑人的」:指所有人。
17 「剥衣掳去」:指夺去他们的智慧。
18
大概指神除去君王的统治权,并叫他们降卑、亲手工作。
19 「祭司」:指受人尊敬大有影响力的人。
20 「忠信人」:指社会上有名望的领袖。
「讲论」:原指嘴唇。
21 「放松 ......
腰带」:即失去力量。
约伯记第十二至十四章
约伯
我成了朋友所讥笑的(十二 1-6 )
约伯因琐法的冷酷而情绪激动,备受打击,但他在第一回合的最后一次发言中(十二至十四章),显出几分沈的态度而且思想清晰,这是可喜的,也是预料不到的。比起琐法和另两个朋友,他更加认真地对待他们的论点,藉这应急的权宜之计,以解除敌对,他表明自己对上帝有远比他们所有更为有价值的观念。所以,正如他在十三章所津津乐道的,他有资格控告他们,以为自己比上帝更能为上帝的论点发表议论。若要控诉一个神学家,有什么比这控诉更恶毒的呢?约伯以打垮地上对手得到的自信,设法用类似的自恃与上帝较量,再次发出挑战,要求祂出现并为自己作出解释。这挑战,是老老实实厚脸皮,混和感人的信心表达出来的,几乎当场感动上帝介入,即使不是为了他,至少把他安放在适当的处境、地位。但上帝显然还未准备答覆,让约伯再次为自己可怜的命运哀哭,这哀歌在那篇言论完毕时,扩展为人类面对一种未识且敌对的天道,因无助而发出的极其沉郁撞击人心的抗议。
(一)
约伯开始讽刺地痛三个朋友向他传讲陈腐的道理,因为复述在他耳中的,仿佛是他们最先发现的(即属上帝的那些属性──圣洁、权能、智慧并其他),那都是属于一般宗教的要素。他们以为这么了不起的见识就使他们有权利瞧不起他么?于是语带伤害(多过轻蔑),他谈到对准他的反讽,曾一度享受过上帝福分的良善公义的人,变成他们和他周围其他人讥笑的人物。那些健康有钱的人处于上帝恩宠下感到安心,就向那些有病的人或落入艰难时世的人表示轻视。想到灾祸埋伏,以待那些被生活障碍绊跌的人,他们因此得到乐趣么( 5 节)?劝他们把注意力放在真正的恶人身上,放在那些虽然藐视真实的上帝而昌盛的人身上,放在一味追求他们的罪行和贪婪的人身上(这大概是第 6 节那有神秘含义的第三句话所指的),那样就会更好。
令人惊异的是,约伯并未充分利用这尖刻的反驳。不久,那些朋友显然渐渐被那谴责他们严正的正统智慧,而不计生活明显的事实因素所触怒。因为他们在下一回的发言中,极力设法使约伯相信恶人确实会得到他们应得的刑罚。约伯在十九章虽然再次绝望地叫那些朋友怜悯他,但他并没有进一步发展他对他们的控告,他们似乎几乎以他的受苦为他有罪的标记而沾沾自喜。
我不能不联想到我的本土苏格兰,在那些颇不相同却同样严厉的神学制度下苛刻的注释家所作的坏事。加尔文高派逻辑也要求把人类分成两种;不论如何诚恳仁慈、因原罪而被定罪的人(多数),和不管他们可能犯下任何罪而蒙神圣恩典拯救的人(少数),在那里从不缺少像柏恩斯( Robert
Burns )的诗‘ 两 ’( The Twa Herds )中,像罗素(克尔玛诺〔 Kilmarnock 〕市高派教会之罗素约翰牧师)那样的人,想代表上帝执行祂永远的判决:
他从高处就认出
主的羊,每一只;
并且一看
便看出它们是否生病或健壮。
实际上,这加尔文高派最使人不快的特色,也许是(使人觉得自己被上帝所弃的大多数人的不幸除外)从置身于‘选民’之中,默想自己高人一等,而取得更为虚假的满足感,并预期折磨正等不在他们当中的人。他们和他们相当的其他信仰体,有没有可能比柏恩斯着名的‘ 假圣人的祷文 ’( Holy
Willie's Prayer ) 嘲讽得更为残酷而更有效么?
啊呀,你住在诸天之上的,
你随自己的美意,
使一个上天堂、使十个下地狱,
一个为了你的荣耀,
他们在你面前并没有做
任何好事或坏事!
我称颂赞美你无比的大能,
当你让数以千计的人留在黑夜里时,
为了恩赐和恩典,
我在这里站在你面前
给这一个地方
作燃烧照耀的光。
当我们苦思柏恩斯在这首诗中所说的,以及它跟约伯在这里所说的话的关联时,我们对它这种尖刻的幽默,便不会开怀大笑了。
你们要为上帝争论么?(十二 7- 十三 12 )
(二)
但约伯在这个关头,最关心要对抗的,是那些朋友对上帝的见解,而不是他们对人的见解。值得注意的是:第七节的‘你’是单数。那大抵是指琐法,现在主要是他在发言。他现在是要与朋友对上帝的‘智慧和能力’作出他自己的评估( 13 节),而他自然把注意力集中于琐法在十一章对这题目所说的。但约伯在作那评估之际,也设法在以利法(第五章)和比勒达(第八章)的言论中加入一些有力的讽刺。
约伯重新用讥讽的话,谴责琐法无谓地教导他轻易就可以从鸟兽、植物、鱼类学到的教训。大自然出于本能全都知道谁管理它的命运,谁把生命和气息赐给一切活物。(第 9 节论到‘耶和华的手’,用以色列的上帝特别的名称,是被认为作为外邦人的约伯不会用的;但只要约略看一看经文汇编就会显示这用词在圣经中是多么常见,作者大概是照一般惯用的语法,几乎像我们律法上的用语‘上帝的作为’。)那么琐法声称(十一 11 )上帝知道谁是恶人,这话为什么这样值得注意呢?正如约伯心目中想到这同一位朋友在十一章十二节的讽可能会说的,那甚至是‘野驴’都能明白的。但琐法真正所指的,当然是指他──约伯──是邪恶的。琐法真的以为约伯看不见他区别美食与腐败食物同样方式的游戏是什么吗(十二 11 )?倘若那就是琐法要达致的对上帝智慧的赞美方式,那么他──约伯──就不会用它。倘若那就是比勒达那样热诚吹嘘的‘老者’的‘智慧’所要教导的,那么约伯便庆幸自己拒绝了这种教导。
(三)
十三至廿五节的形式──用经常模仿的诗篇语体──构成约伯另一段抒情的发展部分。但正如在九章四节及以下各节一样,他的用意并非要灌输钦羡和敬畏感。它清楚说明任何人以明晰的眼光看世界,便明白实际上那是上帝的能力和智慧设计出来的。人没有办法与上帝对抗( 14 节)。凶猛的大自然要服从祂忽发的奇想( 15 节)。上帝把两种人(即那些像约伯的朋友确信自己得知祂智谋的人,和那些像约伯一样曾被他们设法欺骗的人)的命运都掌握在祂手中( 16 节)。而且上帝尤其是( 17 节及以下各节)为了自己隐藏的目的,控制历史的进程。国家的部长、审判官、君王、祭司和所有其他大人物,他们以为他们的抉择对世界进展有决定性的作用,其实不过是随祂的曲调跳舞的傀儡。他们或遭遇不好的结局,又或者计划化为乌有。
廿二节在这样的上下文中,大概不是指上帝向约伯或向任何别的人指明一切。因此,或者约伯是爱用反语,我们应在句末加上一个感叹号,或是指那些将会曝光的黑暗事情,是那些统治者、政治家的阴谋和野心(请比较赛廿九 15 )。使邦国兴旺又衰微的是上帝,这期间它们的领袖漂泊,像那些失丧的灵魂,或像盲人在黑暗中摸索,或像醉酒的人无助地摇摇欲坠。
这是对人间景象和监督它的上帝那不可测度的天道所作的可怕评论,不过这是在冷静的抽离下作的,这种冷静的抽离,与第九章的烈怒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那里,约伯在绝望中描述世界被上帝交在恶人手中。在这里,约伯描写的邦国形势和地上首领的自命不凡,都是铁证。在那里他抗议上帝不义。在这里他陈述他对上帝的智慧特殊的明证,并声称它向明眼人显示的要比琐法所说的更接近真相。
而且我们可以加上一句,假如世上强壮的人和聪明人都要被上帝这样压制,那么,世上的穷人和卑微的人,照以利法所说(请参五 9 及以下),上帝对他们是有偏见的,还有什么话说呢?实际上,约伯在他的‘诗篇’中唯一没有提到的那些人是恶人。其含义是明显的。他从上帝以智慧管理世界的方法中,发现没有什么能使他改变在第六节表示的意见,即‘强盗的帐棚兴旺’。
(四)
约伯既对‘案情事实’作了他自己的分析,在十三章一、二节再次声言他知道上帝的属性像那些朋友一样多。在这方面他不需要他们教导。他的愿望当然不是要争论关于上帝的事,而是到祂那里同祂争论。甚至他们说的陈词滥调,不断蚕食他的心,他们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因此他在忿怒中控告他们,当面谴责他们所说关于上帝的谎言,用虔诚的粉饰来掩盖上帝铁一般的真实作为。他们给这位被折磨的人开的药方是无用的。作为智慧的医生,只要他们够智慧,持守他们时常力劝他的缄默就好了!
当约伯暗示他的朋友讲得太多,而他自己的论据却是他们三倍之多时(请参十一 3 ),这实在是不太公平的。但他现在向他们作尖刻的猛攻,无疑完全有理。他们在那里,在他病榻旁,唱陈腔滥调,惊异上帝的伟大和威严与不可测度,然而他们时常只把上帝概括的提一提!他们怎敢以祂的名义说假话欺骗人!上帝自己不徇情面(申十 17 。译按:和合本作‘不以貌取人’),而他们现在竟要偏袒上帝,‘接受祂外貌’(钦定本的译法,第八节的希伯来原文按字义是:‘你要使祂仰起脸来么?’),为对祂有利而歪曲判决,这是何等放肆!上帝在他们的法庭中是个哀求者,渴望得到他们一句仁慈的话语么?他们会是为上帝而作了‘特别的恳求者’么?他们藉这样限制祂在他们自己有限的想像中,他们把祂贬低,并按照他们自己微小的形像把祂重造。而且藉祂必袒护他们的无耻假定,他们就把自己置于致命的危险中了。
第九节,约伯辛辣地把他们对他吐露的恐吓回敬他们。上帝不容那所谓信徒的轻慢,一如祂不容公然敌对祂之人的轻慢(请比较加六 7 ),而且祂会注意此事,追捕并适当地刑罚他们。十三章十节的‘暗中’,大概指他们的意见乍听起来很动听,但细察时只不过是令人厌恶的阿谀之词。至少约伯本人是畏惧上帝的。假如他们表示同样的畏惧,不以为上帝是任由他们操纵的,那就好了。他们的 护教论 ( apologetic ,替信仰辩护的那门神学术语)是一种欺哄,而他们经常轻易脱口而出的格言,一经人类的生活实践加以检验后便粉碎无遗了。
因此,约伯便把历代专业神学家(他们撰写哀婉动人的专文,以证明上帝待人之道是正确的)解到被告席上,连同所有牧师、传教士(他们在讲章或牧养探访中称颂上帝奥秘莫测,还对每个宗教问题都作中肯的答覆)都一并解上。他的话对我们这些人(即接受了传道呼召的人,为疲乏、受苦、有罪的人类带来安慰劝勉的人),均是可畏的警告。这份可敬的表白令人向往──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但肯定只要我们保持正确的观点,并敬畏上帝(实事求是地去做),知道我们前述为上帝所做虚伪的护教,其实是在玩火,那就好了。只有在那时我们才能避免自己陷入所有阴间最幽暗的地方(那些对上帝以恩人自居、并冒称担当护祂荣誉任务者的阴间,因为他们心坎里,并不肯定祂可以为自己这样做)。
祂虽杀我,我仍要倚靠祂(十三 13-19 )
(五)
为那些朋友感到有点难过是在所难免的,正如好心人必定受过的,他们因严重受挫而天旋地转。说起来,那伤害倒是他们该受的;尽管他们的动机很好,却利用一个好人的生命和声誉来捉弄上帝。但约伯怎样又把先前刺进去的那把刀掉转过来啊!而一旦他记起他的决心(第 3 节),不与猴子理论,而是与街头摇手风琴的卖艺者理论时,他把他们击败于田野,并转过来与主敌交战!
从这时开始一直到十四章末了的演讲,是约伯所有演辞中最高尚的。它没有第九章无礼的激情,或十九章非言语所能表达的哀伤,或卅一章激昂的狂妄自大。或者更正确地说,他是用较恬静的语调发表意见的。但这言论也包含了大胆对抗的精神,是他的其他言论所没有的。这个最不幸的人,已临近死亡的门,然而他仍然能透过幽暗的一、两条希望的光线,表达出(仿佛以前从未表达过,而且此后大概也不会的)我只能称之为人控告上帝的案件。至终它是站不住脚的案件;却 至终 是起作用的话语。那些朋友因那话语而愤慨,也许任何有宗教信仰的人都应当这样。但为了上帝的缘故(我是按这被滥用的惊叹词的字面解释而言),让我们不要急于在这一刻使这个争辩的人安静下来。倒不如容我们让上帝在适当的时候来临,由祂亲自去作那事,并问祂现在为什么愿意让这个人有发言机会。而且让我们总结,正如这卷书作者确实要我们所推断的,即约伯在这里说的事是上帝要他说的,是祂从旋风中发出听得见的声音以前他 必须要 说的事。
十三章十三节约伯开始演讲时,仍然向他的同僚讲话,并要求他们不作声,我会猜想他们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相当乐于让步,直到能重新调配他们被击溃的力量。约伯清楚知道自己企图传讯,召请上帝出庭是怎么一回事,令他胆颤心惊。但那不是在第九章折磨他的惊恐(即他会在莫测高深的上帝面前慌乱而又张口结舌),而是势不可挡的大能,最后他会自定己罪。第十三章的这个约伯,对上帝关心公义信心十足,宣称决不容‘不虔诚的’人站在祂面前(第 16 节)。这个形容词在旧约通常是形容一个惯于亵渎的人,而且八章十三节比勒达便是按这种意义使用(译按:和合本作‘不虔敬’),在那里它与‘凡忘记上帝的人’这用语并列:请也参十七章八节;二十章五节;廿七章八节(译按:和合本均作‘不敬虔’)。在亚兰文中有个有关联的字则指‘背弃’回教者。但在亚兰文和拉比用的希伯来文中它的意思可能指‘假冒为善’(钦定本的译法)或‘谄媚者’。后面这些意义正是当前这上下文中所需要的。约伯断言:上帝没有时间作阿谀者,像那些朋友一样,但(祂若留意倾听任何人的话)上帝会尊重真诚的恳求者,像他自己一样言出肺腑的人。歌底斯博士( Dr. Gordis )从他勒目( Talmnd )引用一个合适的例证,说:‘众先知知道他们的上帝是说实话的上帝,祂是不受阿谀的。’
约伯既在惊骇中瞥见了一位公义的上帝,于是准备好把他的命放在自己手中( 14 节)并在上帝面前为自己的正直辩护( 15 节),确信( 16 节)他的自觉无辜能令他经得起上帝裁判。
(六)
那句常常被人引用的话,就是在这种勇敢的意向声明中间出现的( 15 节),这句子在钦定本译作‘祂虽杀我,然而我要信靠祂’,但是在那些现代的译本中,通常的译法几乎意思相反。我们不容易确定哪一种译法才正确──钦定本还是现代译本的译法。因为二者的译法都能依凭较早期犹太人的传统。
广被接受的希伯来文经文有 lo 这个字,按这种拼法是‘不(或无)’的意思;但边注(学者们称为马所拉学者的附注 Massoretic
notes ;马所拉学者乃中古时代犹太人的文士和经文专家)有同一个字而拼法稍有不同,意思是‘向(祂);期待(祂);在祂里面’( to, for, in
him )。我们可以把这个和英文的同音异义字像 son ( 儿子 )与 sun ( 太阳 ),或 bare ( 光秃 )与 bear ( 承担 )相比。那些现代译本都仿照这段经文的这一节,指出约伯是从绝望深处唤起勇气,而且令他在中流突然改变速率,并承认信靠或寄望于上帝,就会减少它对抗的力量。他是向一位对待他仿佛仇敌的上帝恳求( 24 节),而且非常迫切地恳求,但在他内心深处知道他的祈求不会蒙上帝垂听。因此:
看哪,祂必杀我;我没有希望。(标准修订本)
祂可能杀我桽桽我还能期望什么别的呢?(摩法特译本)
祂若愿意就让祂杀了我吧;我没有别的希望。(耶路撒冷译本)
我已丧失了所有的希望,因此上帝若杀我有何不可?(现代英文译本)
我并非争论这篇伟大的演讲完毕时,约伯最后的结论会是一种悲观的结论。但我觉得有一种较为强有力的理由支持钦定译本的译法,比几乎遭所有现代译本否决(可能引致我们猜测)都更有力。(只有新国际译本支持它,不过它在注脚中也怓出否定的选择。)‘向(祂),期待(祂),在祂里面’这个文本有非常悠久的语源。它是 七十士译本 和大多数其他旧的译本先设的文本。在 米士拿 ( Mishnah ,约完成于主后二○○年)里面也有一段经文,在那里有两个拉比在争论,正像我们今日的情形一样,关于‘向(祂),期待(祂),在祂里面’的文本与‘不(或无)’的文本究竟哪一种较可取。但最有深长意义的是那重要的一节(十四 14 ),我们不久就要讲到这一节,在这一节里面,约伯简略地想知道是否确实没有来世,而且声明,假如有的话,不管上帝要多久才答覆他,他都会愿意‘等候’。在那一观点上译作‘等候’的那个动词,乃是与钦定本译作‘信靠’,和标准修订本以及其他现代译本译作‘盼望’的同一个动词。在旧约里面就整体而论,这个动词罕见包含‘信靠’这强烈的意味,虽然它往往指‘盼望’,但在约伯记它大多数都是指它基本的意义‘等候’;请参(除十四 14 以外)六章十一节,廿九章廿一节,三十章卅六节,卅二章十一节、十六节。
因此,让我们承认钦定本在‘然而我要信靠祂’这精句中(十三 15 。译按:和合本无此句),是翻译得夸张了。虽然如此,我们在这一节中,在绝望之外,应另有所见。‘另有’这细微差异,藉加上那个形容词‘别的’甚至可以分给 lo ,就是‘不(或无)’,正如耶路撒冷译本作的(‘我无其他盼望’)。但藉把 \cs 16 l o 这文本,‘期待(祂)’,与‘等候’的译法连结在一起,就能更有效地表达其意。虽然约伯此刻并未见到自己死后的情形,这种思想的种子已栽植在他心思里面,于是在十四章十四节里他就大声表达出来,不过,就在那当儿,那话语未说完之前,再次被忧郁吞没了。我建议把十五、十六节作如下的意译:
祂纵使杀我,我仍要等候祂。
只要我确实能在祂面前为我的行为辩护。
由于没有假冒为善的人敢接近祂,
那是我得救的唯一出路。
约伯知道他在一位似乎已宣告他有罪的上帝面前,为无罪抗辩的做法是有危险的。也许上帝会断然毁掉他,虽然那样,他除了等候祂出现以外便没有别的办法了。也许在他要了结此生之前,上帝会答覆他。但不论祂答覆或不答覆,约伯必须继续尝试与祂接触。在目前把他打倒的忿怒的上帝后面,可能没有一位公义的上帝,但他必须假定有,而且祂会对约伯诚实的谈论作出回应。
(七)
这时候约伯显然已把那些朋友放在一旁,而实际上转为对上帝讲话。但他向他们作了最后的请求( 17 节),留意听他所说的。他不会匍匐移动到上帝那里。他预备好的案件是无法答辩的案件,他知道( 18 节;这是那些‘我知道’之章节中的一节,在第九章末了已加以注意了)他必定蒙辩白。确实不会有任何对抗者敢进一步与他作对了。
在以赛亚书五十章一段类似的经文中,先知以赛亚对因上帝之故而被掳,长期受痛苦的以色列说话,他看见以色列获辩白的时候临近了(第 8 , 9 节),并要求世人提出反驳;以色列非但不是被上帝咒诅,上帝自己将要使她的痛苦止息,并且使她能再次在轻视她的万国中抬起头来。以赛亚书的这一段经文,圣保罗在罗马书八章卅一节及以下各节依次地把它连接起来,他在那里表扬基督徒那不能动摇的信心,基督徒知道上帝是‘帮助我们’的。‘谁能控告上帝所拣选的人呢?’不很久以前,我们已经看见这样的确信,如何被像约伯朋友那样的人,或像柏恩斯笔下的假圣人那样的人,使人作呕地加以过分曲解。他们太容易断言他们是上帝最喜爱的人,他们不可能做错或说错。但先知以赛亚和使徒保罗都不是对沐浴于自满阳光下的人讲话,而是对已经历、而且仍然在经历逼迫幽谷的人讲话。这是因为在他们自己里面没有什么可以信赖的,传道者和写信者都要他们的门徒举目仰望他们能信赖的那一位,仰望会搭救他们脱离异教徒轻蔑的那一位。
约伯当然不是处于被掳至巴比伦的景况,也不是处于罗马基督徒的景况。他对于自己仍然有太多的自信。但他比那些安逸自在的朋友更接近上述被掳或受压迫的情况。在炉灰堆上的这个人逐渐挣扎,经历一个试炼时期,进到对上帝并对自己都有了正确见解的地步。仍然有一段长久的争战在他前头,但在他的探索中并不是从他周围那些人得到支持和了解,而是受到不断责。他的信心仍是断断续续的,但比那些朋友的信心,则坚强千万倍了,因为他们要小心保护他,他却能与上帝角力。他不信他不会被判 无罪 ,而想到他们从被他驱逐的地方返回,又奉他们虚假之上帝的名宣布 有罪 的裁判,便突然惊慌起来。若他拚命设法要接触那位真正的上帝,而他看来就要抓住之际,他们再度针对他来说教,使他无法忍受的话,他宁愿当场气绝而死。他们必须让他有机会为自己的清白向上天抗议,因为那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你要惊动被风吹的叶子么?(十三 20- 十四 6 )
(八)
约伯告诉了他的朋友他要做的,现在他就去做了。我们几乎能见他转过来背向他们,挑战地向天举目。他向上帝承认,他对祂感到愤恨;但上帝只要给他某种表示显明祂不是有意贬抑他,而是有好的理由虐待他的话,他便愿意咽下他的愤恨。这是他在第九章末了作过的同一请求,但这一次所包含的更加苛刻。在九章卅二至卅五节,他哀伤地想知道是否可以找到一个裁判员,确保上帝不会用祂占尽优势的能力去捉弄约伯。在这里,在十三章二十至廿二节,约伯请求上帝立刻打破祂的缄默,除去祂神圣的装饰出现在他面前。假如他们之间的争论要解决的话,那么或者上帝必须公开控告约伯并让他为自己辩护,或者祂自己没有推托,必须准备答覆约伯所加于祂的控诉。
但上帝两样都不做,在祂那一方面,那不休止的缄默继续下去。因此约伯不得不再次对空虚的空间讲出他的恳求。开始时所生的勇气仍然支持鼓励他,而在他说完以前,又再次被笼罩他的悲观(自从他那些悲剧出现以来)压下去了。他只能再次推断他无法逃避其注意的这位上帝,并不认为自己要同样受制于正当和公平的处事法则(他对他的受造物所要求的)。这是他在十三章最后几节和十四章全章发展的结论(这是我在较早之前形容为人控告上帝的案件)。
他以一系列的问题开始,使我们联想到他在第七章和第十章询问上帝的那些问题;不过,那是有差异的。在约伯的话语里面仍然有卤莽和讽刺,但已没有前头这几章所特有的无礼讥刺,也没有在后者中领他失迷的任何疯狂的推理。诚然,他的第一个问题(十三 23 )便隐藏了一个事实:他不承认他曾犯过罪。它决不是一种痛悔的认罪,就我了解的,它也不是像七章二十至廿一节和十章十四至十五节的那些假认罪。约伯真诚地想知道他有多少次堕落并堕落到什么地步。这可能因为他确信这答案会判定上帝刑罚他过于他该受的做法是有过失的,而且显示出他若有任何冒犯之处,上帝这样待他也是非常失当的。但他现在(即使太迟而且短暂)起码放弃以完全人自居,而且重新审视自己以往的生活方式,就是直到目前为止一向太过自豪的生活方式。若把谁是谁非列出‘资产负债表’的话,目前不再是上帝那一边全是错的而约伯那一边全是对的了。
那么约伯准备走向上帝时,为什么上帝那样坚决拒绝朝他那个方向过来呢?为什么上帝不明明的答覆他,反而避开他,并对待他如同祂的仇敌呢( 24 节)?上帝为什么侵扰、追赶已经脆弱得像风中一片叶子、并无助得像躺在地上的碎祂( 25 节)的人呢?上帝为什么这样专于记录约伯的罪行,过了这么久之后还跟他算他年青时轻率言行的账,而这些言行并不比别人严重( 26 节;请比较诗廿五 7 )?最后,上帝现在为什么给他上了木狗,并不放过他,像个狱吏给犯人圈定活动范围呢( 27 节)?这一切对约伯来说都毫无意义。仿佛他比朽木或虫蛀的衣裳都不如,只好被踢开或抛弃。
(九)
稍为用心加以审查这些问题,便可以看出这不是任何人可以询问上帝的适当问题。的确可以说,约伯还不愿意把他的自主权交给上帝,他并不比他的朋友摆上的多。他比他的朋友更惧怕上帝,但他心目中的上帝也委实太受限制了;受他自己的苦恼所困。这是真的,甚至当他扩大他的控诉,包括别人和他自己,他的想法也是如此。因为在约伯心目中,当他在十四章为人的软弱和有限,抒发出动人的哀歌时,主要是想到受苦的人类。约伯忘记了第十章( 8 节及以下)他那简短、却辉煌灿烂的颂词,上帝如何细心创造他并慈爱地看顾他,现在他却情绪低落,详述人生的短促和愁苦,那就是他不变的命运。
十四章开始的那深刻美妙的几节,并不给我们有多少安慰。它们表达的伤感,在旧约里也不是独一无二的。我们立刻便想起以赛亚书四十章六至八节那里说:‘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它们会枯干,然而‘我们上帝的话,必永远立定’;或想起诗篇一百零三篇,在十四节及以下那里说,人的‘年日如草一样’,又‘如野地的花’,是与造他的主作对比的:祂的怜悯是‘从亘古到永远’的。然而与我们这里的经文比较起来,那些都是相当积极肯定的语句,把我们的思想从我们自己的短暂,转到上帝的永恒,惟独在祂的永恒中才是我们的盼望。我们要留意听一听那色彩沉郁的诗篇九十篇那里有更适当的对应。在那里( 5 , 6 节)人再次被比作很快就会被割下而枯干的草,但( 9-10 节)主要的思想是有关上帝的忿怒,他们须在上帝的忿怒中度过分配给他们的短促日子,和祂使他们要忍受的愁烦和困苦。
但诗篇九十篇要比约伯更加乐观。虽然那个写诗的人祈求上帝‘转回’( 13 节),并怜悯祂的子民,但约伯只能恳求上帝‘转眼不看’祂所造的那些软弱可怜的人,使他们在劳苦的日子完毕以前可以享受一点安息。而那诗人在等候一位严厉的上帝显露出祂较仁慈的面容时,他能鼓起某种喜乐和期望的感觉;而约伯则只能对他要应付的上帝(坚持要这样严厉对待可怜的受造物如人类)感到惊异。约伯此刻已忘了那善良且公义的上帝脸孔,那是他最近惊惧中瞥见的;现在他眼前只有荒谬。对上帝的伟大他是不怀疑的,但他简直无法领会这样一位上帝,竟给祂所造的人这样短促、令人反感、如畜生般的生命。
甚至人在道德方面的不洁都没有忽略桽桽这在约伯看来是从未有过的。现在他的心情比较冷静,容让自己承认不只是他,而是所有的人都是败坏的。但他并未进一步以人类生存不断受折磨的这一点作为理由。人的不完全,像他的脆弱一样,是他有限的一部分,而到那种地步来说,是创造主的错,不是人自己的错;或者,这绝不是对人在上帝统管下所受的苦与奴役,间接作出的解释。
(十)
从约伯对人类处境可悲的分析中,很容易找到漏洞。在他的分析中(正如在第十章的情形),何处提到生命的美物由一位慷慨的造物主倾注予众人呢?何处暗示幸福是人从最沮丧的环境中为他们自己用戏法变出来的呢?还有,哪一种幸福是他们最可夸耀的呢?或者从另一面来看,人岂有认识到(例如,在创一至十一章中所认识到的)人的骄傲和背叛造他的主的恐惧,是与他现在身处的危险情况有莫大的关系呢?令我们宽慰的是:约伯很少说到人的不完全和他自己的罪,但那是绝对不足够的。那分析太一面倒了,甚至就旧约来说,把重点过分放在上帝对一切的责任,和人毫无办法以自救这一点上。
尽管如此,我们不应该批评太多,免得无意中向那些朋友靠拢,并牺牲约伯以证明上帝无罪。假如上帝能忍耐祂这抱怨的仆人这么久,我们怎能急躁呢?我们必须坚决照去作,即使看来可能很困难。而且到末了,上帝可能对约伯作出有利的宣判,约伯这段惯例敬虔的言论,有指控上帝之处,像那些朋友对约伯所作的一样过于迫不及待要去压制对方。对大多数人类来说,人生正如约伯这里描述的:软弱、败坏、易于腐朽,为糊口而不间断的操劳,疾病与不幸,命运当前,毫无改善的机会,不由自主,而死亡迅即了结他们无常的人生──这些岂不充分表明那就是他们一切的希望么?
然而上帝容许这些事情存在!我们寻求微不足道的解释,但那些解释可真正令我们满意吗?对人生巨大的苦难,有时我们不该全力抗议吗?我们能否扪心说,约伯在这里,尽情蛮横无礼,最后只留下冷酷和无法理解的忿怒?他岂不是至少此刻道出了众人的心声么?还有最后一种想法:我们若不追随上帝这个绝望的仆人(进入他被上帝弃绝的幽暗中,在那里再听不到神圣的声音,只发现人苦毒和凄凉的眼泪),上帝自己对我们会有任何尊重么?这岂不是这卷书的教训之一?即除非我们照我们所能的这样去做,否则上帝的光最终破曙时,我们必然感觉不到那光的温暖。
人若死了,岂能再活呢?(十四 7-22 )
(十一)
约伯第一个回合末了一篇言论的最后部分,暂时获得另一个希望的远景,但刚瞥见就消失了,漆黑而又可怕的悲观再次临到他。那远景与他死后幸存的思想有关,当他体会到他这样冥想是在追求海市蜃楼时,那幽暗又回来了,也许甚至比从前更加浓密。
一棵树被砍下来,并非死了。它不能再长到从前的高度,枝叶也不复以前茂盛;然而从它腐烂的残干,土壤若有足够湿气,当一切似乎都已丧失时,突然会有新的嫩枝长出来。但人连半点希望都没有。死亡,对他来说,是完全消灭。他像干旱时日益缩小的湖,或逐渐隐没的溪流,消失了。约伯先前曾经渴望死(在旧约时代非常罕有),因为死会令他脱离不断折磨他的痛苦和惊惶,并脱离那使人遭受痛苦和惊惶的上帝(请参三 21 及以下;七 15-16 ;十 18 及以下)。像这样压迫约伯的思想,死亡所指那‘永不再’的意思便十分清楚了。等到诸天都不复存在时──诸天在希伯来文的隐喻中,其持久性一点也不比永恒的上帝弱(请参诗七十二 7 ;八十九 36-37 ;一○二 25-27 )──他也不会从他最后一次睡眠中醒过来。
我忆起苏格兰中古时代诗人唐巴尔( William Dunbar )美妙的诗词,并诗词中显着的拉丁文叠句(‘死亡的恐惧令我不知所措’):
我曾经壮健而又快乐,
现在困苦而又患重病,
变得虚弱毫无气力:
死亡的恐惧令我不知所措 。
我们的赏心乐事全是虚荣,
这虚假的世界只是短暂的,
肉体是脆弱的,自力更生是空想:
死亡的恐惧令我不知所措 \cf0 。
世间乐境无一可靠;
好像风摇动柳树,
也摇动这世界的虚荣:
死亡的恐惧令我不知所措 。
现在抓住约伯的就是这种恐惧,不只是召唤来到时对于所要临到‘我’的那种自私的恐惧,而是在内心深处中那种下沉的感觉,即生命(我的生命,你的生命,任何人的生命)变得毫无意义; 生命 ,实际上像马克白( Macbeth )在他崩溃时,最后那一刻见到的:
……一个走动的影子;如可怜的演员,
在舞台上或高视阔步或消磨时间,
然后便寂寂无闻了:它像痴人说梦,
充满声音表情,
却毫无内容。
复活信仰的安慰,制止不了唐巴尔和莎士比亚写出这些忧郁的诗句。我要指出,这也不是我们埋首于基督徒的虔诚所在。约伯活时并无死后的盼望,像耶稣在第三日复活时,释放给世人的盼望。但像我引证的两大诗人一样,我们必须知道这种盼望是难以证实的。诚然,我们若想置身于约伯在这漆黑的一章中的情况,只需环视一下,看看我们同时代的人,对死亡持怎样的见解。死亡的恐惧并未被逐离我们的社会。我们若以为引用一、两首复活节圣诗,便会把死亡逐离我们心坎,那是自欺。因此让我们老老实实承认,我们非常了解约伯在这里所指的意思。
(十二)
这便应该给我们作好准备,看他在十三节以下推测自己侥幸存活所得的。以严格的话来说,约伯并不期望有永生(按基督徒所想的意思,只求上帝介入希伯来人所理解的死亡过程中)。像其他古人一样,他们坚信人死时,身体某一部分在阴间只存留一个短暂时期,大抵直到他们的身体在地里化为灰尘之时。只有到那时候整个人最后才不再存在。
所以约伯请求上帝到 阴间 ( Sheol )来看他时,并没有考虑到灵魂不灭。虽然如此(而且又是他那个时代的人最大胆的),约伯现在是刺穿那死的 无 ( no ),而要求一个从上帝而来的 有 ( yes ),这个 有 对他即将完结的短促而又痛苦的生命,不单只赋予短暂的意义。我们若摇头,并可怜约伯不像我们对死后生命有充分信心的话,便不会领会那深刻动人之处。他其实是为他所属的那个时代,往黑暗中,真正卓越非凡的纵身一跃。
在诗篇中有几段经文,在那里那些有病而又痛苦不安的人,恳求上帝拯救他们脱离 阴间 (例如诗四十九 15 )。当信徒阅读旧约,把它们看作复活节信息去解释时,他们几乎把它们误解了。在他们原来的背景中,他们其实不过是深切祈求不致早死。这种情形在第一一六篇的诗篇中就说得很清楚,例如在八至九节,一个往昔曾受苦、现已康复的人,感谢上帝救他脱离死亡临近的威力,以致他能在殿中,出现在上帝面前,置身于其他敬拜的人中间。约伯的恳求要比这种祈求更进一步。他知道他接近死亡,而且没有什么能阻止死亡,然而他能请求目前不听他呼求的上帝,定一个至终会留心听那些呼求的日子。他被这将来的远景吸引住,以致把承认他无罪的事都忘了,几乎接受自己为有罪哩。他切愿的是上帝至终的介入,为了这一点,要他等候多久他都愿意(请参十三 15 )。上帝将要使他死亡,并把他隐藏在 阴间 ,使他离开祂的面,但他期待有一个时候,同一位上帝会想起他(请比较创八 1 ),招呼他来,撤消对他的指控,把他的过犯包裹起来,再次向祂从前那样以爱创造的人施慈爱。
这一段飞驰的想像力令人惊异,与它最接近的经文,是诗篇一三九篇八节,在那里写诗的人表明他的信心,即使他在 阴间 \cs8 ,他的上帝也会在那里找到他。这种信心,也突破了那个时代一般的理解(例如,请参诗八十八 10-12 ),说上帝并不干涉发生在 阴间 \cs8 的事。但约伯,和诗篇一三九篇的作者,都没有作进一步的推测。特别在约伯的情形,也没有任何人间复活的思想。他实际上只表达了他的渴望,即他与上帝之间的争论,有一天可以和平地了结,而且这种渴望是如此热切,以致他甚至准备不让自己身体的死亡妨碍那一天出现。
(十三)
那种渴望虽然热切,却不能保持。约伯的名言:‘人若死了,岂能再活呢?’( 14 节)最后的分析,是最意气消沈的词句。这句话要求答案,却同时由约伯自己作了 否定 的答覆。有一天,他在阴间惊讶的看见,上帝最后会废除对他一切的控告,都在十八节那个非常强烈的‘但’字(译按:和合本未译出,应译为:但山崩变为无有……)之中化为乌有了。甚至那似乎富持久性的自然世界也难逃朽坏的命运。山岭可以崩裂瓦解,磐石可以从原处挪开,河水逐渐(但必然)把石头侵蚀,并把河床泥土冲走。照样,上帝磨蚀了所有人类的希望。祂坚决要这么做,而且总是必得照祂自己的方法去做。
约伯在他有增无减的绝望中,甚至讥笑旧约的人所坚持的指望(即他自己虽然不会活下来,但他的名字却会继续在他的子孙中存留,而且藉他们的成就受人记念和尊敬)。大概他们也会使情况更恶化,并只能重演他的失败。那失败,以及随失败而来的痛苦忧伤,是任何人都一定知道的。这样的绝望,在我们现在的时代,早就不跟上帝扯上关系了。可是约伯没有选择余地,他就这样把上帝置于被告席上。祂没有垂听祂的受造物的呻吟,而且祂也不顾念。当然,假如约伯的经验可以当作审断基础的话,那么就是上帝进入拳击场跟祂的受造物对垒。人的生命不是别的,只是一场冷酷的闹剧,除了上帝,谁能负责呢?那是由于所有有效行使的权力都在祂那一边,而不在人这一边。
知道这卷书的作者不让约伯留在这种凄凉的心境中,令人不禁舒了一口气。当然,他到处都留下伏线,暗示约伯至终会走上与上帝和好这条路。不论如何,多亏作者认真面对这要命的思想,就是他使约伯在这一刻的辩论中,深植在我们心中的。我们不必要人提醒我们,那存在于我们世界的一切邪恶和悲剧,正像存在于约伯的世界一般。但我们能谴责这一切,是由于人的背逆和罪恶,抑或转而指摘魔鬼呢?我们岂不应把部分原因归咎于上帝么?天晓得祂应许的国在哪里呢?全能的祂要何时才聆听祂那些被压迫之儿女的祷告,并有所行动呢?想到这些问题,借助古时祂这个沮丧却实事求是的仆人,你可以断言:的确有实情是上帝要答覆的。──《每日研经丛书》
马唐纳注释 约伯记
7. 约伯回答(一二—一四)
一二 1 — 6 约伯用刻薄(现时很着明)挖苦的话控诉他朋友自负有知识:
你们真是子民哪!
你们死亡,智慧也就灭没了。
任何人都晓得神是有智慧和能力的,他们怎样解释一个人受这麽残酷的苦难,而这人的祷告曾蒙垂听,相比那坐享丰富的恶人呢? " 你无灾无祸,却来嘲笑我;你击打那快要跌倒的人。 " ( 5 节,现代中文译本修订版)
一二 7 — 1
2 即使大自然世界──走兽、飞鸟和鱼──都显出神的独断去决定消灭这些或保护那些。如果约伯的批评者可以测验言语小心得如测试食物一样,那麽他们会同意远祖,如远祖同意约伯所说的一样。
一二 13 — 25 约伯对主的权能、智慧和能力开展一连串堂皇的吟诵,并它们怎样常
约伯记 12:5
安 逸 的 人 心 里 藐 视 灾 祸: 约
伯 指 责 了 那 些 顺 境 中 的 人 常 有 的 观 念。 他 们 轻 看 藐 视 那 些 困 苦 穷 乏 的 人, 并 以 为 凡 不 幸 的 人 都
是 自 寻 祸 患, 这 样 他 们 以 没 有 怜 悯 为 理 所 当 然。 同 时, 顺 境 中 的 人 常 “ 安
逸 ” 于 现 状, 以 为 这 是 神 赏 赐 了 他 们 的 信 和 义。 这 两 种 观 念 都 是 错
误 的, 因 为 在 天 国 子 民 中 不 符 合 这 两 种 推 论 的 例 子 不 计 其 数。
12:13
在 神 有 智 慧 和 能 力: 我
们 务 要 相 信 神 有 智 慧 和 能 力, 并 且 引 我 们 走 那 可 使 我 们 得 最 大 益 处, 并 且 最 美 好 又 最 稳 妥 的 道
路 ( 比 较 9:4 ; 36:5 ; 赛 40:26, 28 ; 但 2:20 ;
罗 16:25,27 ; 参 8:28 注 ) 。
1. 信
徒 切 不 可 以 为 神 应 许 我 们 过 无 忧 无 虑 的 生 活 ( 比 较 诗 34:19) 。 神 会 赐 喜 乐, 也 会 降 忧 愁, 为 使 我 们 不 再 爱 世 界 的 事, 而 专 心 爱 他。
2. 神
会 调 动 万 事 造 就 一 个 委 身 于 他 的 信 徒, 使 他 成 圣, 合 乎 在 天 国 服 事 的 功 用 ( 比 较 创 28~35 章 的 雅 各; 创 37:28 中 的 约 瑟 的 注 释; 参 “ 神 的 护 佑 ” 一 文 ) 。
3. 信
徒 在 今 生 今 世 永 远 无 法 参 透 他 们 所 经 历 一 切 事 情 的 最 终 目 的, 也 无 法 清 楚 明 白 神 怎 样 使 万 事 效
力, 叫 他 们 得 益 处 ( 传 3:11 ; 7:13 ; 11:5 ; 罗 8:28) 。
当 我 们 无 法 完 全 认 识 神 如 何 待 我 们 的 时 候, 就 应 当 将 自 己 交 托 给 我 们 的 天 父, 正 如 主 耶 稣 在 十
架 上 的 交 托 一 样 ( 比 较 太 27:46 ;
约伯记
注释
十二 1 至十四 22 约伯第四次发言:朋友的「智慧」和神的公义
约伯这段重要的发言,是放在 3 位朋友都对他说过话的首轮对话之后。它可以分为两个主要部分:首先,约伯对他的朋友讲(十二 2 至十三 18 );接着,他对神讲(十三 19 至十四 22 )。即使在第一个部分,约伯的思想亦经常出现变动,从他的朋友身上转移到神那里。整段发言的精要是:我不想要「无用的医生」(十三 4 );「我真要对全能者说话」(十三 3 )。
十二 2 至十三 19 朋友的智慧与神的智慧相比
约伯这段发言是对 3 位朋友说,而非单单响应刚才发言完毕的琐法说的。他不认为他的几位朋友比他更有智慧( 2-12 节),并且将他们的智慧与神的智慧对比( 13-25 节)。他第一次用鄙视的态度来面对他们。他一开始就以讽刺的话说:「你们死亡,智慧也就灭没了」,但我「并非不及你们」( 3 节)。他其实是要指出,自己更胜一筹,那是因为他凭他的经历获得比他们更高的智慧。他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义人也有可能受苦,同样,恶人的恶行也能逃过惩罚( 4-6 节)。
第 7-12 节我们在这里不见约伯对他的朋友发言,其实约伯是以嘲讽的笔调想象他们可能会对他说甚么。他指出他们对神行事的方式看得过于简单;他们对罪和惩罚的全部想法是那么的简单直接,甚至连走兽也知道。第 10 至 11 节那几句平淡和显浅的说话,是出于那几位朋友的口,是他们亲口承认「年老的有智慧」( 12 节)。
第 13-25 节这首陈述全能者拥有摧毁性能力的诗,展示了约伯刚刚获得的智慧( 3 节)。他如今所经历到的,再不是一个冷静管治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之神,却是一个不合常规的神;祂不能被人理解,也不能被人威吓。这位神最大的特性,是喜欢不遵守稳定的秩序,要反其道而行。在其它的诗歌(例如以利法在五 9-16 所用的诗歌),则指出这种反其道而行的目的,是为了带来救恩和纠正不义。然而,这里描述神的变乱行为,却没有任何道德或造就性的意义。
十三 1-3 约伯最大的心愿,是与神「理论」;他运用了法庭上的用语。但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想获得胜诉,反而是要与神和解。他并非要提出一个诉讼,控告神不公平,没有为他辩明清白;反之,他是邀请神指控他,以致让他可以听清楚究竟神控告他犯了甚么罪(十三 23 )。
第 4-12 节但他仍然有话要对他的朋友说。他继续用法律术语指出,他们刚才的表现,是代表神作假见证。虽然约伯对神的公义有很多质疑,但他毫不怀疑神要为到他们对他的不公平对待(十三 10 ),和欠缺客观性而惩罚他们。他们若听他的分诉( 6 节),将对他们有利,不过,主要不是听他对他们所说的话( 7-12 节),而是他与神争辩的话(十三 13 至十四 22 )。可是,在他开始认真争辩之前,他想让他们知道,神不高兴查出( 9 节)他们为了证明自己这样对待约伯是合理,而说了一些有关罪和惩罚的谎言。任何神学若没有空间容纳约伯的经验──即义人会受苦──便是一个谎言,而谎言竟关系到神,更是令人震惊。对于有人竟为了真理而运用谎言,约伯透过连串的反问来表达他的惊异( 7-9 、 11 节)。
第 13-19 节最后,约伯想向他的朋友解释他将要对神讲的说话之意义(十三 20 至十四 22 )。他在第七章已经要求神不要再理他,第九至十章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但他在这里却开始踏上一条更险峻的道路,蓄意要求神与他争辩( 22 节)。这是危险的( 14 节),事实上,更是自毁的路( 15 节);可是约伯肯定自己有义( 18 节)。
约伯记第十二章
vi. 约伯(十二 1 ~十四 22 )
约伯的回应很长(只有他在第廿九至卅一章的最后讲论可以超过),出现在对话中极为重要的时刻,标示出第一循环的结果,引向第二循环;这时可以看出约伯的心情有了重要的改变,到目前为止,约伯爆发与绝望迅速转换的情绪,为他的发言注入了汹涌澎湃之气息,有时候近乎支离破碎。他在自制上获得大量的成就,从他下一篇谈话平静的语调与清晰的思想就可反映出来。章数的划分将这篇讲论标示成三个主要的段落。在第十二章中,约伯以他自己对神的行动的解释来抗衡他朋友们所说的。
2. 到目前为止,我们无法同意那些在约伯的陈述中看出讽刺味道的释经学者;然而,他们的看法在这里却是错不了的。他以嘲蔑回报嘲蔑是正当的,因为他感觉到: 我……竟成了朋友所讥笑的 ( 4 节)。他的嘲弄 你们真是(这)子民哪 的意义并不清楚( RSV 所用的冠词并没有出现在希伯来文中,这个事实使解释的工作更为困难),因为 子民 这个字十分普遍,有些人将它改成他们认为比较适合的另一个字;另些人则找出局部的意义,有着优越的含义──“绅士阶级”(彭马文)、“品行端正的人” 255 等等;也有人提出许多其他的字根,产生出诸如“完全”、“刚强” 256 等类的意义;我们仍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既然只有神才拥有智慧,所有人类的智慧只不过是稍稍分享了特别蒙恩之人的智慧而已,朋友们自称有独占权( 2b 节),即意味着他们自认为像神一样,这跟第 6 节中所描写之恶人的态度是类似的。
3. 约伯反驳说他是头“驴子”(十一 12 )的污蔑,回嘴说他至少也像他朋友们一样聪明;所用的代名词是复数字,他是在对他们全体说话;事实上,他们所说的都是常识,没有必要不同意。他论到神的话语,似乎表达了这个共同的信仰;但是,仔细查看一下,可以看出约伯加上了他自己的重点。
4 ~ 6. 我们不清楚这几行是如何扮演转接的工作,从他开头的责备转换到第 7 ~ 25 节的主要诗歌。其要点似乎是这样的:朋友们的智慧并未解释在约伯的处境( 公义完全人 竟成了讪笑的牺牲品)与 安逸 之 强盗 的处境间之矛盾;这种相反的情形更为极端,因为约伯 求告神 ,而强盗却“将他们的神放在他们手中”( RSV );将第一句话解释为暗示约伯过去与神良好的关系,似乎是相当率直的,但罗利却认为“这些话是约伯把朋友们嘲弄的话语给陈述出来,他们认为神已经藉着患难答覆了约伯”( p.112 ),但这是太不可思议了,这里所用的分词没有丝毫暗示现在的光景。约伯时常祷告,恰与那些 惹神的人 相反,但“将他们的神放在他们手中”( RSV )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十分不清楚了 257 。它可能是驳斥那些 强盗 ,他们将自己的 安逸 与稳妥归功于他们的手所造的神明;或者是指以人自己的力量当作神明的偶像崇拜。
所以,第 4 与 6 节所陈述的对比,反驳了他朋友们的理论。犯罪的人安全无虞,敬虔之人却名誉扫地。介于其中的这一节( 5 节)出现相当大的困难。根据新英语圣经:“亨通与安逸”(可能是指 6 节的 强盗 ) 藐视 “那已经是摇摇欲坠的人”(大概是指约伯);约伯的 灾祸 \cs8 只能证明他们的生活方式比他的好(参诗七十三篇)。另一方面,有些人认为约伯是在批评他的朋友们,接续着 4a 节的思想,说他们采取比他超然的态度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他们没有处在任何灾祸之下。注意约伯对于 强盗的帐棚 之平安稳妥的描写,驳斥了琐法在七 11 ~ 19 所作的应许──只要约伯向神祷告,他就一定会安稳。约伯以 稳固 这个字来回答他。
7 ~ 8. 这里从复数变作单数,仿佛约伯现在已经把注意力锁定在他的一个朋友上;但另一个可能是:约伯是在引用他们当中一位对他说过的话,为他那占据本章剩下之篇幅的辩驳作预备。这里没有使用引句的格式──如“你说……”──来确认说出这些引文之人的身分,是相当微妙的事,对于解释的影响是极为深远的,因为引用的话未必就代表发言之人的意见。许多人更进一步地认为,第 12 节是朋友们的另一个信仰,是约伯所不同意的,并且在下面的话语中予以驳斥。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朋友曾经提议约伯可以从走兽与其他受造之物习得智慧(但见伯五 23 )。这个提议预示出本书的末了,在那里,约伯在神的指引之下,将会透过这样的询问找到他的答案 258 。
这个未标明之引句的可能性,不能立刻就草草了结;但我们有意将第 6 节以下看作是构成下面之话语不可或缺的要素。约伯的论点是:神所有的行动──无论是对待动物的( 7 ~ 10 节)或对待人的( 14 ~ 25 节)──都显出相同的特征。约伯详述毁灭的行动,它们显出神无可抗拒的大能来。它们似乎是如此杂乱无章,很难在其中找到任何道德模式。
9 ~ 10. 有关 活物的生命 ( 10a 节),每一样东西都是 耶和华的手作成的 ,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当相同的真理应用在 人类的气息 ( 10b 节)上时,结果却令人倍感困惑。经常有人指出,第 9 节是诗歌部分唯一一处用雅巍这名字来指神的地方,为这缘故,有许多人曾经怀疑它的真实性,有人遂主张,为了“这个字会把原来的散文内容与附加的诗歌内容分别出来”的想法,而删掉这个字,这是种循环论法。从不同的角度看来,这个字具有无以伦比的重要性,因为它的罕见更使它显得如此引人注意;在这个关键时刻,约伯仍然坚持他最初在一 21 所说的话,在那里使用了这个神圣的名字。
11 ~ 12. 既然这几行打断了第 10 与 13 节之间的连续性,新英语圣经就把它们放在括弧里 259 。这有点道理,因为这问句听起来像是朋友们所发出的旁白,而以智慧为 年老的 人之特权,似乎不是约伯会持有的见解。第 11 节所引用的格言可能是试验见解( 言语 )像品尝食物一样吹毛求疵的一个藉口(品尝言语的比喻已经在伯六 \cs16 6 、 7 用过了);但它也有可能是在抱怨他的朋友们正在享受优美言语的滋味,这是他对比勒达在八 2 之攻击的报复。
13. 第 14 ~ 25 节对于神的行动做了很长的描述,暗示在善恶之间并没有什么差别。大部分例子都证明神破坏了人的成就,关键的想法似乎是“被诱惑的与诱惑人的”同样“都是祂的”( 16b 节)。为防万一,以免以为这句话在暗示神是反覆无常的,或是盲目的力量,约伯坚持说神的 能力 总是伴随着 智慧 260 、 谋略 和 知识 ,有着可以理解之目的。这些行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即使人几乎不能看出它们的意义,或道德上的正当理由。
14 ~ 15. 在自然与历史之间,并没有画出任何一条线来区隔。创世记中创造的故事如何毫无打断地转入亚伯拉罕的故事,也可以照样在神绝对地支配一切中,察觉出人们所住在其中的这一个世界,与大地、天空、水,以及它们周围的事情之间的统一性来。如果这里是在说到任何一个特殊事件的话,那就是洪水,举例来说,动词 留住 正是用在创世记七 16 的那个字;但 翻 字却是倾覆所多玛与蛾摩拉所特有的。
17 ~ 25. 除了第 22 节──听起来比较像是原初创造的状态──的例外,这首诗的其余部分都在详细地处理人类历史舞台上所发生的事。所列举之 谋士、审判官、君王、祭司、有能的人、忠信人、老人、王子 (吕译) 、有力之人、首领 是一连串的灾祸,不需要去找出特定的历史事件,因为例子甚多,无法计数。这些毁灭并没有被解释为对恶人的审判,以致可以为神的公平辩护。着重点是在于:所有这些大人物在神手指中只不过都是微不足道的人罢了;而且,历史上毁灭的力量并不只是天然灾害──如洪水( 15b 节)──而已。约伯已经分析了社会的崩溃,并追溯它的原因到神在人类心智中更为内在的活动去。 衪将……聪明夺去 ( 24a 节),夺走了领袖们 讲论 ( 20 节)的能力与 聪明 。虽然注意到偶然之释放( 18 节)或强大( 23 节)的行动,却没有追溯任何的道德肇因,并且由相称之掳掠( 19 节)或瓦解( 23 节)的举动所抵销。约伯所描写的是普通的事实。在这首诗中使用分词,使它变成在吟诵神的属性,这些属性就等于是祂的名称一样。这是一篇仿造的信经;如果它是模仿以利法在五 18 及下的类似诗歌,也已经把它扭曲成一篇诙谐的改编诗文,那里所描写的积极面(受伤后的医治、被掳后的释放)要不是被约伯删掉了,就是被颠倒过来。权势兴起之后又败落,人们 在黑暗中 结束。
约伯在此证明他自己是个比他朋友们更诚实的观察家、更丰富的思想家,滔滔不绝地说出他的神观,真是精采极了。在以利法、比勒达与琐法之神学中的小神,是很容易想出来,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相信的;但是像约伯那样的信心,却把人类的精神放在有奋斗之必要的工作上。──《丁道尔圣经注释》
约伯记
约伯记第十二章
12:1-14:22
本章至14章为约伯的答复。他受到琐法的无礼怒责,转取激烈态度,力施反击,指责三友一味取悦神。他知道神智慧且全能,但若不守公平的原则,运用起来必害多于益。他哀伤人生太短,巴不得能躲在坟墓里等候神的忿怒过去。他反讥琐法,说他自以为世上智慧全在他一人身上,他若死了,世间智慧也会跟着消失。他指出没有受过苦的人不能答复他的问题:何以公义完全人反而受苦而恶人却兴旺(5-6节)。
约伯的答复包括:1,对三友自视高明的态度不满,但承认神的智慧与全能(12:2-25);2,决意和神讲理,嘲笑三友道理的空洞(13:1-27);3,哀叹人生苦短(13:28-14:22)。约伯与三位朋友的谈话,都循先答复人后对神说话的次序。
12:2 “你们真是子民哪”等于说“你们真是重要人物”,讽刺他们自以为独占人间智慧。
12:13
智慧与权能都属神,也无人质疑神是那终极的善,约伯据此强调神控驭万事万物,善恶都在他权下(16-25节)。有人认为约伯责神赏罚任性,并不公正。细读本章,约伯反复申述的是神的权能跨越时空,其他一切都属短暂渺小。自诩有学问、有能力的人都会成为愚笨、倾败(17-19节)。显赫一时的文明曾几何时便成为废墟(23节),唯有神的权能长存。